“……”
“是我失礼了。我走了。”德莉娅面无表情地，幽步离开了停车场。
曾识燕看了看她的背影。这才发现小荤一直躲在她身后，紧紧地抓着她的小腿。
“怎么了？皇帝，你抓疼我了！”
只见小荤一直盯着德莉娅。用敌视的眼神盯着她。
“妈妈的笨蛋侄女。”
“我需要你帮一个忙。”
***
曾识燕鬼鬼祟祟又隐秘地扶在一个转角。她盯着街上一个目标。
德莉娅还是那套职业装，面无表情走在街上。
曾识燕窥视着，想起小荤的请求——
“妈妈的笨蛋侄女，我需要你帮一个忙。”
“跟踪这个女人，看看她对笨蛋爸爸到底有什么企图。”
这么一个美少女能对吴锌有什么企图，先不想这个，曾识燕转过身贴在墙上。
她拿出一副墨镜，「小荤，虽然你说的理由十分荒唐，但是，有一点你绝对是压对了。」
「找了我这个跟踪专家跟踪她。」曾识燕戴上墨镜，然后用梳子把刘海全部梳竖起，然后从背包拿出一对增高鞋。
『伪装』好，曾识燕正式走在街上，冠冕堂皇地跟着德莉娅。
「嗯，好好利用在部队里学到的跟踪术。」
专业跟踪术第一！保持距离。无论跟踪者的水平如何，第一个必需要的要求是视力要好，视力越好越能拉大与被跟踪者的安全距离！保持这个既可以清楚定位被跟踪者的位置又不易被察觉的距离，由于视觉问题，德莉娅在前，曾识燕在后，前者要发现后者就有点困难。
当然！要有一个宽阔的视野，比如前面的路人不能太高，挡着了视线。所以曾识燕换上了一对内增高，她身形本来就高，穿起鞋就鹤立鸡群了。视野很好。
跟踪要术第二！伪装！不管是伪装成路人还是隐藏本来面目都很重要，所以曾识燕改变了发型，带上墨镜宛如一个高帅。由于曾识燕跟着几个较高的路人后面，所以即使德莉娅怀疑回过头来也只能看到曾识燕墨镜以上的面目，这样显山露水的面貌，就能起到干扰本来面貌的效果了，她长什么样还得德莉娅自行想象。
跟踪要术第三！计算被跟踪者的步速！这个很重要，因为街道有拐角，以曾识燕和德莉娅间地安全距离，一旦德莉娅钻进拐角就危险了。但不是没有破解方法，那就是计算步速。得知被跟踪者的步速后可以计算其进入拐角所行的距离，因而穿行另一条路也能继续跟上跟踪。
这三者，曾识燕都要做到。
“二十步，二十一步……每一步0.6米……”曾识燕默念着。
她觉得很轻松。嘛，这个任务会很轻松。慢慢她又想起与小荤的对话——
“饶了我吧，我可没空陪你玩这种游戏。”
小荤摇摇头，“不是游戏！是很重要的事！”
曾识燕发现她捏的她的腿很用力。
“是什么重要的事？你要是不给我一个理由，我都不好意思对这么一个女孩下手。”
曾识燕历历在目，小荤的眼神是可怕的，她死死捏住曾识燕的小腿，饶是曾识燕也觉得疼痛难忍。
“她……是她打伤爸爸的人……这个理由够充足了吧？”
“什么？！”
曾识燕惊讶的表情又重现一次在脸上，对于这个反应，曾识燕报以苦笑。
她仔细打量着德莉娅细细小小的身体，「再怎么想……果然小荤是搞错了吧？」
「不过，小荤那个深刻的表情……」
「但是，没理由啊？这女孩一看就知道不是练武的门外汉，怎么可能把吴锌重伤成那样？我还会看走眼？」
即使怀疑着，曾识燕依然放十二分精神在跟踪她这件事上。
德莉娅就像一般ol，一般下班回家的样子。
完全看不出小荤所说的阴谋论。
突然，几个流氓把她拦住了。
「糟！她停下啦，我该继续超过去吗？」
曾识燕只好见一步行一步，先继续前进。
她会读唇语，大概知道这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对德莉娅说了什么。
「哼。那哪里都会有这样的垃圾。」
然后其中一人伸手伸向了德莉娅的胸脯。
曾识燕圆眼一睁，差点忘记自己的任务，冲上去保护德莉娅。
只一瞬，曾识燕根本没看到什么，德莉娅从混混中走过。
曾识燕眨眨眼，「发生了什么？」
那几个混混比曾识燕更疑惑，好像德莉娅突然就从他们间消失一样，而且不知道她对他们做了什么。
突然一个小混混抓着自己的手，扬着，曾识燕看见阳光下鲜红的东西……
“喂！你站住……”小混混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抓德莉娅，而不是考虑究竟对方有多恐怖——
唰。
又一根手指掉在地上。
小混混终于知道什么了。沉默，然后散了。
曾识燕不自觉，停在了路中间。
「究竟……发生了什么？看不见，完全看不见她出手……」
之后她才醒悟自己做的什么，赶紧跟上去。
德莉娅斜了金瞳，但是没有转过头。
她默默转进了一条岔路。
曾识燕算准了她的距离。跟上去。
然后发现，空无一人！
由于这里是建筑背面的巷道，没有一个人，也没有进入的侧门。
她就这么消失了！
曾识燕退了两步。
除了诡异，曾识燕还想起一条——
跟踪纪要第三，计算步速……成功的前提，被跟踪者未知已被跟踪，否则会反过来利用规则甩掉跟踪者。
面前种种，曾识燕背脊冒出了冷汗。
***
“小吴，我帮你搬来了。”只见一个男人搬来一大叠文件夹，放在吴锌桌上。
“阿里嘎多，前辈。”吴锌没有抬头，正站在自己的位子上装订着一叠文件。
游离着。
男人看了看四周，然后靠近吴锌说了什么。
这边，德莉娅的金瞳一直看在眼里。
下午她扎了个麻花辫，绕过鹅颈垂在胸口上。
正是上午问吴锌问题的男人，他举起手掌遮着他说了什么。
“诶，德小姐其实是你女票吧？”
吴锌疑惑地眨眨眼，“女票？”
“别掩饰了！我都看到了。今天早上德小姐主动去找你了。而且还看到另一个男人，带着孩子，你们什么关系啊，看起来真乱……你欺负了那个有孩子男人的妹妹，被大舅揍了？是揍了，揍飞了我亲眼看到。”
男人就是曾识燕，孩子是小荤，在前辈的脑补下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故。
吴锌更加疑惑，“你越说我越迷糊了，商晋前辈。”
商晋用力拍了拍吴锌的肩膀，“怎么了，又不是坏事！你小子厉害啊，这么漂亮的妞都泡了，前辈佩服得紧啊。”
吴锌的表情越懵，“等等！等等！我先理清一下关系，您说的太多了！”
商晋也眨眨眼。
“首先，女票？女票是什么？”
商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，“女朋友啊，网络语啊。”
“纳尼！”吴锌大叫一声。
商晋把食指放在唇上，“小，小声一点。”
看了看看过来的同事，吴锌压低了声音，按低自己和商晋，“前辈，这个我绝不认同——”
「谁要你认同了……」
吴锌继续blabla，“女票不就是嫖吗？我绝不认同！”
“什么乱造词，我要把这个忘掉！”说着，吴锌狠狠在桌子上敲了敲脑袋。抬起头，纯洁像春风拂过。也很白痴。
“前辈，我们说到哪了？”
「……」
商晋默默拿出手帕，「这小子真的好难相处……」
“嘛。前辈奉劝你一句，科长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，提防提防。”
……圆黑眼镜后面无表情的德莉娅，把吴锌异于常人的言行尽收眼底。
“……”
眼睛转场，只见德莉娅的眼睛倒映出了电脑的显示屏。
显示屏里面是一堆数据。
同时德莉娅低低头检视手头上的文件。
这时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，科长走进来。
“哟，哟，已经开始工作了吗，小德真是有效率的秘书呢。”
“……”
没错，德莉娅答应了做科长的秘书一事。目的是学习吴锌所处的凡人社会生存的技能。
当然，德莉娅还有条件。
“我，只是，您的临时助理。我们，说好的。”
没错，德莉娅答应科长的是，做临时助理。有事时她进办公室帮忙，没事时依然回到她原本的岗位。
毕竟，观察那个奇怪的男人才是她原本来这里的目的。
“别这么见外嘛！小德，相信科长，有科长在，你很快会得到升职，成为我的专人秘书的。”
“……”
科长有意无意把办公室门带上。
德莉娅瞥了一眼，然后继续盯着屏幕。
“科长，这个月的财务数据有点对不上。”
“喔喔！这么快就看到问题了吗？小德还真是「能干」的秘书呢。”科长还是招牌地成熟富有魅力地笑容，走上前，按着德莉娅坐着的办公椅，和她一起查看电脑的财务。
他有意无意地把手放在德莉娅左肩。
德莉娅瞥了一眼，不动声息地斜下肩膀。
科长意味深长地看在眼里。
「哼！都这样了，还装矜持！哼，不过再一会……」
德莉娅滑动鼠标，“科长，这个数据我反复审查了几遍，以及考虑排除了几个客观因素，我想到的只有……”
“嗯，嗯。”科长继续撑着椅子，赞许地点点头。
“小德真是能干呢。”
“那么，既然发现我的秘密，你该怎么行动呢？”
德莉娅斜眼看了他一眼。
“小德啊，这个世界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，想要金钱并不是一步一步踏实就可以获取的，不，或者说，是一定获取不了。为了得到钱，权，就要去交易，没办法，因为制定世界秩序上层的那些人就是这样制定规则，我们这种没有出身没有门路的人，就只能按照规则跟随他们的背影有样学样罢了。”
「……」
“小德，你可别想着出卖我啊。”科长奸诈一眯。
“这样，你跟着我才有更好的前途。因为你只是个秘书，查不到你头上，而我手上有了这份收入，就可以满足你的需求。”
“怎么样，是不是很公平的交易？”
「这个垃圾……」
德莉娅眼一睁，因为科长的手再度搭在她的右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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